长安的荔枝 - 马伯庸
简单地三句话概括:杨贵妃想吃岭南新鲜荔枝,没人敢接这个活。替死鬼李善德被坑接这个任务,只好拼死一搏。故事细节揭露了官场黑暗一面,大家拼死,只为了博杨贵妃一笑。
就算失败,我也想知道,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
故事起源
杨贵妃真的在长安吃荔枝,虽然不能确定荔枝从哪里来,不过作者选择从岭南来,因为比较远,故事比较精彩。
里边也引用了杜甫,《过华清宫绝句三首》之一:
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 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
故事情节
故事在唐朝,杨贵妃得宠,杨国忠(杨贵妃堂哥)当宰相的年代。
缘起
主人公,李善德。故事一开始他在看房子,存了二十多年积蓄,好不容易五十二岁在长安边上买一间屋子。然后他老板就派人找他过来。
花了半小时进城,进了办公室后,看到老板还有同事都在吃好料,老板就请他坐他旁边,招待他吃东西。虽然有点诡异,老板从来没有对他好过,不过食物看起来好吃,他就拿起来吃,还喝了一点酒。
然后趁他醉醺醺的时候,老板就跟他讲要派他一个皇上吩咐的任务,去岭南那荔枝煎来长安。他想怎么这个任务要派他,这种任务,通常很多人抢到爆,因为有很多油水可以捞。老板就 pua 他,然后他就开开心心的签字,然后就这样接受任务了。
虽然有点怪怪,不过他也没有想那么多。
然后下班的时候,他走在路上的时候,被人撞了一下,然后他的那个任务帖掉出来,然后发现里边有一张小纸条掉出来,纸条上面写着“煎”。他看一下他的任务帖,发现上面写着“荔枝鲜”,就是新鲜荔枝。他吓到脸青青。
荔枝一日色变,二日香变,三日味变。三天就gg 了,从岭南摘下来,再运过来长安,至少要走半个月。到时候都烂了。
他去惨了,是不是有问题,可是他问老板,全部人都说一开始就是荔枝鲜,不知道他在讲什么,他天塌下来,不知道怎样好。
这个时候他有朋友请他喝酒,是韩承(史上没有这个人)和杜甫。他们知道这个事之后,韩承就跟他讲说,他很讨厌最近皇上一直给这种 adhoc 的 role,因为是在体制外,每次都乱乱花钱,而且有很多地方可以贪污。毕竟是皇上亲自派的任务,没有人敢不让路。
杜甫,就给他鼓励,告诉他,置之死地而后生,拼死一搏。
然后他就决定去岭南挑战。
一路上,观察沿途路上的情况,一遍研究地图,计算时间,看怎样在最短的时间从岭南到长安。
任务开始
一开始岭南的官员都不要理他,他就硬讲是皇上派的任务,然后岭南官员就讲支持他,给他一个万能通行证,然后就把他打发走。他还不是很会 politics,经常被人忽悠。
是一个商人借他钱,跟他换那个通行证,然后赞助他去做任务。有了钱,他就开始做实验,看那条路跑的比较快,还有就是尝试不同保存方式,看可以拉到多长。后来发现最多可以来到7天就开始出水烂掉。
他去看荔枝园的时候,比较老实,傻傻的踩到牛粪,还帮忙荔枝园主阿僮姑娘绑线。不过忙了一整天,跟他们比较亲近,学了很多荔枝的知识。
他钱不多,再实验多一次,终于可以拖到九天才开始烂掉。相信有朝廷的力量,可以有办法把荔枝送到长安去。
他写了一个很详细的计划,在哪里怎么走,要花多少钱,要怎么保鲜,一步一步写出来。
然后,他先是去财政部,然后财政部不要给他钱,说他们只管给钱,不会看 proposal。说只要朝廷 approve proposal 了,他们就放钱。
结果李善德就去找其他部门,结果就被踢来踢去,都讲是别人的部门,不是他们这里的,叫别人去 approve。
结果走了一整天,都了一大圈,没有人愿意帮他。又回到了原点。
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太监,叫鱼朝恩,关心他,然后说这种事情就是他的份内工作,给他那个 proposal,他回去研究研究,不懂得再问。
李善德很开心,当天回去和孩子玩,然后好好休息。
结果第二天,鱼朝恩没有出现。李善德的朋友就讲他,鱼朝恩是看到你这个idea 不错,要私自吞掉你的方案。还点醒他,说你昨天这样跑来跑去,为什么没有人搭理:因为你没有把别人放进 credit 里面,没有人会想要帮助你的。成功了都没有他的份,反而还被质疑,为什么当初他们没有人来接这个任务,是不能,还是不想?
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小太监过来,给他一个小纸条,跟他说,在晚上一个寺庙里面meet,然后递上一个名片,“冯元一”,不知道是谁,只好过去。
去到寺庙,看到的是杨国忠,是宰相。吓到一跳,可是宰相也没有expect要见他。他就趁机解释他的计划,然后告诉杨国忠说他可以把新鲜荔枝送到长安。不过需要朝廷的资源。杨国忠脱下他的金牌,给李善德,说就用这个,一切任你差遣。他开始还问,那要给个帖,杨国忠一怔,哈哈大笑,“你拿了我的牌子,还要照章发牒,岂不坏了本相名声?流程,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。”
其实,不给文书,还有一层意思,如果搞砸,最多收回金牌,就没有证据了。
果然,宰相金牌好办事,全部人都给他动员起来,任他差遣。
全部计划,按他分配。分配完后,他去岭南确保岭南起始点那里也安排妥当。
然后,问题开始出现:
- 原本商人是要计划赞助这个项目,然后希望过后可以继续从中获利。哪里知道杨国忠说钱的事情,不要担心,不需要别人赞助。就和商人闹翻,结果商人把关键的双层翁带走,结果需要最后一分钟改方案。
-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钱要怎样弄,总之每个关卡的人其实都是先垫钱。
- 反正有金牌,没有人敢反对
- 一开始计划要拿一点点荔枝,要看五棵树。可是后来杨国忠追加更多,因为如果成功,除了杨贵妃以外,别人的人情也要做,所以要更多。然后因为,要确保没有问题,一层层的需要 buffer, 结果越看越多棵树
- 那个园主就很讨厌他,以为他和其他城里人不一样,结果也是来欺负她的。
- 可是他有不得不执行,他开始讨厌自己。
- 他们是要用接力,一个驿站一个驿站跑。一路上的驿站,他都提前打点派人先过去准备好,额外给补助,希望他们帮忙。李善德自己先提前向前跑,去确保队伍到之前驿站没有问题。
- 结果其中一个驿站的人跑路了,整个驿站是空的。
- 代表他们的队伍要跑extra距离,会比原来稍微慢了,这样荔枝没办法按原来时间开始拿冰镇(南边比较热,没有储冰)
- 他冲向前面去拿冰回来,来提前冰镇。
- 可是因为南方比较热,所以要拿更多冰,因为会溶掉
- 结果船太重,只好把船拆解,船杆,屋顶,不必要的木板,然后也只做一半的人,因为人也很重。
- 幸好是顺流而下,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,不过这个船被拆到不成样,也划不回来了
- 他们拿的冰是50% 的 storage,要不是有金牌,也没有人理他。
最后整个车队,也剩一匹马可以make it。
这时候,李善德在城附近的一座山上,看这车队进到长安城里。念着杜甫的诗 “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”
杨国忠后来称赞李善德,办的好,每年都来。 李善德就好奇问,那个钱是怎么弄的? 杨国忠就说,其实钱是跟每个驿站拖欠的,而且每个驿站要额外加10%(随便讲的)的人去做免费工(劳役)来帮忙运送荔枝,如果不要的话,就要赔钱。 (所以怪不得有驿站承担不起,整个驿站的人跑路) 所以李善德算一算,因为劳役 extra 拿到的钱(五百千),比他 budget (三百千)的还多,那剩余的钱去哪里了? 杨国忠不悦,不要说他贪污,多出来的钱当然是进国库。 所以这个劳民伤财的运输,不经没有花到一分钱,反而还给国库extra的钱。
李善德直接爆发,然后就骂杨国忠说你知不知道一路上的人多么的穷困,坎坷,送荔枝是劳民伤财,皇上为了想给杨贵妃吃,就加重人民的负担? 杨国忠直接就把他轰走。
然后就一堆人告发李善德,说贪污,滥用公款(拿过多冰块),还有一大堆指控。
这个时候,李善德也不care了,结果又有小太监叫他在城门附近meet。然后那天皇上出来在墙上面见百姓,然后后面有个太监跟杨贵妃讲了几句话,指着李善德,然后他们从上面赏赐李给李善德吃。
后来分析,那个太监就是高力士,原名冯元一。这一个小小举动,基本上是保了李善德。皇上刚刚赏赐的人,哪里可以乱乱惩罚,不是打皇上的脸?
李善德就被简单处分,然后被贬到岭南。
李善德回到岭南,和阿僮姑娘道歉,帮他种回她的荔枝树。
隔年,安史之乱爆发,杨贵妃,唐玄宗逃离长安。